当儿子被父亲扔进碎纸机的那个下午，他才发现原来自己身上什么都没写，或许他本就是一种书写，但是他混淆了两个人的代词，于是儿子从碎纸机出来的那一刻，父亲也应声碎裂了，整个世界因此寂寥无声 很多年后，一架纸飞机停在了他的窗前，重新为他铸就了身体—— 父亲用儿子的，儿子用父亲的 他们看着早已衰败的碎纸机，踢着还不协调的步子，磕磕绊绊地走出了家门 世界还没写下来，所以我们干脆说它毁灭了，两个人就这样跌入了虚空，变成遥远的星星，从此时不时被前来阅读的人观望 人们不会因此而掏出显微镜或建造天文台，不仅仅是没有那个闲钱的缘故，更多是文字本就不需要那么多礼节 父亲用手戳了戳儿子的右脸—— 你看，那个人正看着我们呢，只要他继续看下去，我们就会越长越长，纸面是我们暂时栖息的身体，而我们还会钻进他的脑袋 十天，二十天，直到一万年后，我们都会在一个不知名的小角落继续活跃着 等到那时，我要再次把你放回碎纸机，这次我会区分开我们两个，而这个故事也就真正地结束了